11月17日 故事從此改寫
葉應霖

經文:腓三4-6

4 其實,我也可以靠肉體;若是別人以爲他可以依靠肉體,我更可以。 5 我出生後第八天受割禮;我是以色列族、便雅憫支派的人,是希伯來人所生的希伯來人。就律法說,我是法利賽人; 6 就熱心說,我是迫害教會的;就律法上的義說,我是無可指責的。

一般解經家常以一個人類成就清單 (a list of human achievements) 的角度去理解這3節經文。但這角度有一個大問題:保羅當初迫害教會,也是一種成就嗎?難道保羅是在諷刺敵人,即他是在講反話?但若是反話,保羅又怎可能在腓三7 說他過去的確視這些東西爲於他有益 (κέρδος) 的呢?換言之,根據上下文的脈絡,這清單的功能應該不是一些保羅已放棄或看輕的成就清單。

留意這清單有兩個部份。第一部份是保羅被動地獲得的身份:第八天受割禮,以色列族、便雅憫支派的人,及希伯來人所生的希伯來人。簡單來說,根據以色列人的傳統,保羅的先天素質絕對像是賽馬場上純種上等的「第一班馬」;第二部份是保羅積極獲取的:「就律法說,我是法利賽人;就熱心說,我是迫害教會的;就律法上的義說,我是無可指責的」。簡單來說,根據以色列人的傳統,保羅後天的「熱心」同樣絕頂無雙。

然而,這些傳統都已被基督耶穌的故事更新了,上主救恩的新一頁已經打開。不過,或許我們會容易忘記了用腓立比書的中心思想去理解這段經文的首要功能。在那段「基督教」萌芽的日子,一方面,外人還以爲教會是猶太教的另一分支,是法利賽人、撒都該人以外的「加利利黨」;另一方面,教會以內的領袖(大部份都是猶太人),仍然在熱烈討論什麼傳統需要維持,什麼可以放棄(參徒十五)。不同人有不同的領受,似乎亦不是什麼祕密。

值得留意的是,這些傳統的更新不單是一個因應接納外邦人的文化適應問題,更是一個藉基督重新認識上主的神學詮釋問題。這樣,一個權力問題來了:有誰斗膽按上主在基督耶穌的啟示,改正以色列人的傳統?有誰斗膽在眾多宗教權力持份者的面前,指出那些猶太教的習俗已經過時,必須要以基督耶穌的啟示去重新演繹?有誰夠資格去重定上主子民的社羣身分及界線 (social identity and boundary),引領教會明白這詮釋過程的確是建基於上主的引導,而非只是一個權力遊戲?

懷着這樣的心志,保羅列出他過去引以爲傲的清單。這樣,保羅着眼迫害教會這事,就不在於其中的道德意義,他在意的是從他自己故事的改寫,引出猶太人宗教傳統更新的必要。迫害教會顯然是錯的,但在往時,這卻是保羅未信主前爲主大發熱心的明證,他對猶太律法的委身,更是首屈一指。

有誰夠資格去更新以色列人的傳統?

保羅說:「我」。

思想:

保羅對基督的認識,是伴隨着他對過去故事的改寫而來的。你認識主之後,基督的故事正怎樣改寫你的個人故事?有什麼價值觀,是因着你認識耶穌之後已改變的呢?你如何知道這改變是出於基督?

若非建基在上主的話語,信徒之間的爭執就很容易淪爲權力遊戲。當你知道歷世歷代的上主僕人就如保羅一樣,都是經過爭論而明辨上主的引導,你的信心是增加了還是減少了?你的心情是釋懷了還是沉重了?爲什麼?